丝绸之路—我的吐鲁番之行

来源：中国旅行社发布时间：2011-11-18

(一)前言
已是三十年前中学时期的同学,也是当年球场上朝气勃勃的战友。可是自从他举家移民美国后,已甚少一块儿活动了。偶尔的叙旧寒暄,也还真的是「寒暄」；不管怎么热情也好,总还是觉得缺乏了一些劲儿,不复当年事事来得那样豪邁和痛快。是否欠缺了一些可以共同活动的项目？好吧,那就来一个约定,走一走那 多年宿愿未偿,梦寐以求的丝绸之路。
丝绸之路,你可曾也想走一趟？那可是一个洒脱的旅行者,不能不踏足的一个地方。当然,你明白那可不是阳光、海滩、渡假村那种休闲享乐之旅,但你仍然很愿意接受这么一点点的「苦头」,追随你那彩虹缤纷色的梦。沧桑的历史,丰盛的文物,迷人的景色,异族的风情,丝绸之路,这都为你包罗着,等待着。然而,你又总会有些俗务纒身,使你迟迟未能成行。又或者你都已曾潇洒地走过一回了,但因当时只有照片拍下而没作游记留存,印象是不是开始有点模糊了？不管怎样,何不在此跟随老敬—我的笔尖,且看他如何策划及丈量这段丝路之旅？先来一个动感,或梦的延续,好吗？

(二)筹备
那就开始了半年的筹备,首先在图书馆借阅了一些丝路旅游的参考书籍,又在互联网上找资料及旅行社。终于,在芸芸众多的旅行社中,挑选了敦煌市的中国旅行社,让他安排我们所希望要走的路线。选择敦煌中国旅行社主要有两个原因：这除了价钱合理之外,第一个原因是因为只有他才能够安排我们可以体验一下, 短程夜宿的「骆驼沙漠探险」。第二个原因也是因为只有他才能够提供能说广东话或英语的导游。在经过了一番努力之后,又对各方亲朋好友诚意邀请,终于成功地组成了一个也不算小的十人团。因为从策划到组团都是我们自己处理,所以在形式上,那是属于「包团」了。当然你也知道啦,包团最大的好处就是自己可以主宰自己的行程,不用跟着别人到处跑。这样子可以大大地减少,或什至于完全取消,那种有点过份的旅游购物行程。包团的费用是以「四种人团」的标准来订价的。知道什么是四种人团吗？那倒与「四人帮」扯不上任何关系,只是丝绸之路是一个这么有名的中外旅游景点,所以当地旅行社的报价,都会揸得很紧。他们的报价基本上可以分为三大类：最经济便宜的一类是给予中国内地旅客；最豪华贵格的一类,则送予外国贵宾；那么,中庸超值的,当然是留给港、澳、台湾和海外华侨这四种人了。横跨亚、欧、非三大洲的丝绸之路,在地域上是可被划分为东、中、西三大段的。而每大段又有着南、北、中三路及很多密密麻麻的支路。所以,要走完这么一条繁密冗长的丝路网络,要经过这么多国家,那得非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不可。那对于一些普通在职的工作者来说,要用上他们有限的年假,只花一口气就能游毕丝绸之路的全程,那可不是一件这样容易办到的事。所以,我们这次旅程,只能有选择性地挑丝绸之路起首的一大段走。但那己包括了丝绸之路东段的起点—西安,最著名的河西走廊,及延伸至中段的吐鲁蕃和乌鲁木齐了。因为离京向茫茫塞外的西域走,感觉大概会是茫茫然和了无尽头。那倒不如反过来行,来一个「凯旋式回京」的路线,那可算是一个「苦尽甘来亅的奖励。所以,我们的丝绸之旅,就截然从新疆省的乌鲁木齐开始,往回走而完结于陕西省的西安,全程大约三千公里。整个行程,除了西安最后四天计划是自助游之外,一切旅游事宜都委托了敦煌中国旅行社安排。那样,住宿,饮食和交通就不用我们自己操劳担心了。但还有一点是例外的。就是晚上那顿晚餐,还是由自己安排解决。这样子做,白天宝贵的时间,还是可以很好地用来旅游,不用东寻西扑地找饭吃。而比较悠闲自在的晚上,就可以写意地品尝各地著名的风味小菜了。而且,这样也可以避免连续十天,早晚都在吃着同样类似的标准饭菜,怕只怕总有吃腻了的时候吧？
(三)起程于关外的西域
西汉时期有两座重要的边陲大关,那就是建在离敦煌市以西约四十公里处,两关一市呈等三角形状的玉门关及阳关了。昔时不管西行过了那一关,那都是开始了比较荒漠的西域地方。若从坐北的玉门关西走,那就可以通往高昌古城及乌鲁木齐。而那儿亦是我们要反过来行丝路旅游的起点。
行程决定好了,一切亦准备就绪。于是,我们大家就「兵分三路」,相约在二○○六年七月二号的下午六时,在乌鲁木齐的国际机场集合。而旅行社的导游小姐也在那时候在机场接待了我们,这样就算是正式开始了我们丝绸之路的第一天。
第二天,我们主要欣赏乌鲁木齐周边的风景。早上先游东距乌鲁木齐市约一百一十公里,面积约五平方公里的天山天池。带着浓厚神话色彩的天池,总想像有如天上的瑶池仙境一样,非人间所拥有的蓬莱胜地可比。可能在心目中的定位是太高了,故老敬看到实境之后,有着不期然的少许失望。当然,天池还是很秀丽的。水平如镜,清澈碧透,群山围绕,层峦叠嶂。远眺还可望见天山的皑皑冰川白雪,景色美丽如画。只是,还是只是,不如想像中那么超然脱俗而已。而当日的天气,未见阳光普照,也不见如氤氲之云雾飘浮,整日都在阴霾密布笼罩之下,这大概对天池的美感也有一些负面的影响。我们沿着这传说中王母蟠桃盛宴所在地的池 边,步行了大概半句钟,欢畅地欣赏了一阵子的湖光山色。及后我们又坐上小船,到湖的另一边游玩。那儿的山腰处挺立着一座王母娘娘庙。凑巧我们团里有几个团友是很虔诚的,那也就入庙烧香参拜,顺道祝君旅途平安愉快吧。
 
午饭后,我们乘车前往二百二十公里,一访在乌鲁木齐市南部的南山牧场。本来,按资料记载,这里该是一个很优秀漂亮的天然牧场：到处山丘起伏,青草处处,周围牛羊成群,毡房点点。无奈早上的阴霾,到了下午,竟惹来阵阵小雨。又因为我们是在海拔二千多米的山上,这就把整个下午的旅程,变成了我们整个丝路之旅最为寒冷的旅程。到埗下车后,我们只能打着雨伞在泥泞处处的停车场試圖着走走。但在这么一个既湿且冷的天气下,我们竟然也走不上五十步,寒冷的驱使,便把我们全都赶进去一个招待游客的哈萨克毡房了。从这么老远的地方到来,竟然没有一位团友,愿意挨一下冷雨,乘马一探南山牧场的全豹,好不泄气,也好可惜。但细心回想一下,这该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因为只要我们任何一位团友因此而病倒,我们整团也会相应病倒,那么以后的行程就会很难走的了。但你相信吗？ 我们竟然连一头牛,一头羊,甚至一头猪或鸡都没有见过,那我们就说来过优美的南山牧场。那是不是有点儿滑稽和啼笑皆非呢？唉唉！回说招待我们的哈萨克毡房,看起来占地面积也相当大,总有五十平方米之宽,周围环墙亦有二米之高。毡房的形状都是圆形的,甚至连房顶也像一个圆锥形状的盖子。如切「月饼」般,毡房的间格可分成两半用：前半部是迎客的,而后半部则以板子架高约二十厘米,并上放长桌以作饭厅用。毡房的四周都层层叠叠地扎着厚厚的毛毡,相信这亦是「哈萨克毡房」名称的来由了。我们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壶用小火温好的奶茶,在微微透着热气冒着烟。呵呵！这不正是我们所需要的吗？几至冷到发抖的我们,那就不妨「大胆妄为」,毫不客气地自斟自饮了。我们在喝过一碗微温的奶茶后,感觉是好了一些。知否这碗奶茶,可不是一碗普通的奶茶？那可是哈萨克人以马奶炮制的「独门秘制」饮料。稍有点咸,但加糖之后,味道还算不错。闲着无聊,我们又花了一些小费,劳烦了两位年青的哈萨克少女,穿起她们的民族服装,为我们唱歌跳舞。跟着她俩而来的还有一大群哈萨克人,有男有女,齐同助兴。开始的歌舞,大概还算有点民族风情。但是到了后来,她们竟然跳起很现代化的「的士高」舞来,这就令人有点诧异了。热情的她们还邀请客人们一块儿跳,而这算是哈萨克人热情好客的民间风俗。按照导游小姐的说法,客人们若拒绝邀请,那可是一回很不礼貌和不尊重她们民族的事。我们可不能对哈萨克民族这样大不敬啊！好吧,那老敬—我就姑且「入乡随俗」地跳扎了两回,也算来凑凑热闹和松松筋骨吧。 毕竟,这天的旅游算是失望的。幸而我们的导游小姐为我们临时安排的「国际大巴扎」夜游,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那么,什么是「巴扎」呢？这可不是广东方言「巴闭」的意思,虽然老敬总是觉得此两句词语有点「异曲同工」的近似意义。 「巴扎」者,本是新疆维吾尔族语,即「市集」之意。可知在乌鲁木齐市内,大大小小的巴扎真的到处都是。骤看起来,他们什么都可作买卖。但令老敬稍为诧异的是,甚至一只宰好了的羊,也可以整只吊起来在街边的巴扎售卖。所幸老敬看到的时候还在车子上,此景可是一纵即逝。若然老敬是带着小女儿在巴扎内闲逛,被她这么近距离看到这种景况,不把她吓傻才怪。在芸芸这么众多的巴扎当中,其中最繁盛热闹又高档的,那就要数是「新疆国际大巴扎」了。大巴扎主要由六座极富伊斯兰色彩的建筑群组成。据说,原来现在大巴扎的所在地,本来就是古丝路商贸交易的热闹地方。我们在国际大巴扎宴会厅晚宴,以自助餐的形式,品尝各种风味小吃。我们一边吃一边观赏民族歌舞表演。这些表演都带着极其浓厚的民族色彩,是我们这等「四种人」平时观赏不到的。而且表演者个个都盛装艳丽打扮,歌舞技艺亦是超卓非凡。尤其是当他们跳到兴奋时,更会走到台下,在观众面前近距离尽情歌舞,将场面推得非常热闹,表演是异常的精彩。
 
第三天我们告别了乌鲁木齐市,往东扑向素有「火洲」之称的吐鲁蕃。途中我们经过了闻名遐迩的世界风城—达板城。那儿坐落了一百几十座的风力发电机。每座发电机都带着三块纤长的叶片,缓缓地迎风而转在一望无际的戈壁砂滩上。风城的旁边设有一处可以容纳数十部旅游巴士的停车场,以供游人停车休息并拍照留念之用。停车场旁边还设有一方便解手处,然而此设施仍停留在数十年前的恶臭卫生水平,这对从未经历过的外来游客可是一项极大的挑战。无奈是事在必行,团友们只好委屈一下,仰天掩鼻摒息解决。
 
小休过后,我们便继续东行,到达了当日的第一景点—坎儿井。坎儿井是古代遗留下来的聪明水利建筑,主要是由坚井、地下暗渠、地面明渠和涝坝四个部分组成。知否吐鲁蕃烈日难挡,酷热难堪？水在那么炎热的天气下,早早就蒸发得无影无踪了。是故地面上寸草不生,只剩得一望无际的万里戈壁或红土。古代聪明人明白了这个情况,便在地底下设置输送水道。他们将西北远处高山截得的清水,利用斜设的坡度,巧妙地就在地下输水,以供万亩良田灌溉及饮食之用。这样的地底输送水道大约有数千条,若全数累计起来,竟然长达五千公里！这实在是一个非常骇人的数字。老敬看后只能啧啧称奇,佩服二千多年前的古人已有这么大的魄力和聪明才智。难怪坎儿井这样的一个伟大建设,能与万里长城及京杭大运河并称为中国古代的三大工程。
接着下来,我们参观了离坎儿井不远的苏公塔。此塔外貌新颖奇特,是一个只有二百多年历史的伊斯兰教古塔。塔身外部有很多有趣的几何图形,都是维吾尔族建筑艺术的精华。长孔窗口亦多,故塔内甚为通风。我们到达苏公塔时已近中午,炙热的太阳正在外面曝晒。我们坐在长孔窗口内休息一会儿,好让微风吹拂清爽一下,那还真是颇为写意舒畅的一刻。
 
吐鲁蕃的景点都比较集中,跟着我们乘车北往一访高昌古城。途经红土处处的火焰山,那时温度已是高达摄氏四十八度,实为全程丝路之旅最为酷热的一天。我们跑出空调车外浏览,太阳无比威力的辐射就马上在头顶上烧开,而红土气焰熏天的热能亦持续地从脚底下灼起。呜呼！没法阻挡的热力是从四面八方袭来,人在其中,真的有如被放在烧烤箱内的感觉。我们在此只能稍作停留,跟着便带着「满腔的热情」,满头的热汗,到达了热烘烘的高昌古城。
 
此城建于公元前一世纪的西汉时代,昔时是一座非常繁荣昌盛的小城。据载公元六二九年,唐代佛教高僧玄宗路经此城时,曾留下来诵经说法,并与高昌王结拜为异姓兄弟,留为后世佳话。及后,此城不幸在公元一二九○年因战争被毁,而今在七百年来的风沙侵蚀后,只留下一些残破不全的轮廓,甚为可惜。我们在小城周边下车后,跟着便坐上了一部十人一组的骡车,随着骡车碾起滚滚的沙尘,前往一些较为完整的建筑群浏览。适时已是中午,正是烈日最为肆虐的时候。我们有一团友因低估了此太阳的威力而准备不足, 竟然开始有点头晕中暑。可幸她休息一阵子后便无大碍,想是王母娘娘的荫护和幸托平安了。
 
午饭休息后,我们便万分乐意地跟从导游小姐带我们去避暑,那胜地就是闻名天下的「火洲清凉世界」—葡萄沟。顾名思义,那是一条盛产葡萄的一条沟, 约长八千米,藏在吐鲁蕃市东北约十三公里的火焰山峡谷之中。全沟绿荫蔽日,凉风折折,果真清凉如水。在刚刚挨过了烈日曝晒,才进入这清凉世界,那感受真是爽得不可同日而语。满沟全是层层叠叠的葡萄架,垂挂着一束束叠叠青绿尚未成熟的葡萄。遗憾我们来不逢时,未能及时好好地品尝树上新鲜的葡萄。既然如此,那么买一些葡萄干回家,大概也是一个合理的选择吧？真是「不打不相识」,来了此间才知道葡萄的种类繁多,竟不下有数十种。所以,葡萄在被晒干之后,当地农民为其所取的名字亦很多且甚为趣怪：如男人香,女人香,沙漠王等等,真是不能尽录。及后我们到一农民家作家访,农主除了以美味的哈密瓜款待来宾外,亦安排他颇为漂亮的妹妹穿上民族服装来跳舞娱宾。她的舞姿也很出色,亦有相当的技艺水平,若与国际大巴扎的艺员相比,那可真是不遑多让。款待过后,农主自然希望众人能购买他们所推售的葡萄干。遗憾的是我们因有团友提出不知他们怎样晒造葡萄干而存在着卫生问题,吓倒了我们这些城市外人不敢贸然购买,很是可惜。白白享受了农主的一番热情招待,徒使老敬带着微有内疚的歉意离开。回想起来,我们实在是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知否新疆的葡萄,可在全中国享着极负的盛名？
 
当晚我们饭后就告别新疆,也告别了专门负责我们新疆省旅游的导游小姐。她很有职业操守地,把我们一行十人都送上了奔往邻省甘肃柳园的火车厢座,才挥手与我们一一告别。火车车厢颇为整洁,床铺亦很舒适,是价钱稍为贵一点的软卧。每个厢房都设有四张软软的床垫,关起房门,厢房便「与世隔绝」了。我们在炎热的天气下奔跑了一天后,众人都已是疲倦不堪。很快地我们便随着单调的隆隆火车声,各进各的梦乡。